小汉堡和小豆蔻

散发着啤酒香气(单篇完)

summary:跟着第四季剧情进行的evak故事。

 
庆祝搬家的日子当然应该喝香槟,那很浪漫,这是even的想法。可是isak显然不这么认为,鉴于他对啤酒口感的钟爱由来已久,并且,香槟的价格一点都不亲民。

很显然,早在正式搬出来拥有他们的二人世界以前,isak就已经自觉地把握住了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角色,也不怪even逗他的时候总称呼男孩为克里斯蒂安·福斯了。

当isak把上半身整个埋进车尾箱,胡乱挤着那些已经打包好的行李袋,试图给下一件玩意儿挪出个空地时,紧跟在他身后下楼的even却并没有上前来提供帮助。isak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就集中在他弯下和翘起的某些部位上。想到这儿男孩勾起嘴角来,他在坏笑,他总是很喜欢even为他着迷。

正当男孩想转过头去,搂住男朋友的脖子要一个缠人的亲吻,他的手触到了一个质感坚硬的东西。他把那家伙从黑色和白色储物袋中间捞出来,听到身后传来even的轻笑声。他重新看看自己手里,那是一个细长的,打着紫色丝带的黑色硬质盒子。

isak回过头,冲even露出不可置信的微笑,一边把盒子放在耳边晃了晃,试图猜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而even就斜倚在车边,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看他。

“这是什么?”

isak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因为even就负责这个,他负责爱,浪漫和惊喜。

even也知道isak又在习惯性地装模作样着,那是他最爱的调情方式之一。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谁呢,这个车尾箱里放着的又都是属于谁的东西?

“给我男朋友的礼物。”

说着,even从车边站起来,走到isak身边,他顺势坐在了那堆行李袋前方的空位上。而这时isak已经听到了从黑盒子里传来一些液体摇晃的声音,男孩不敢再轻举妄动,把它放到储物袋中间夹好。

然后,他自觉走到even张开的双腿间,那是专门为他留着的位置。他用双手绕过对方的脖子,手指探进even后脑勺的发丝里。他用指尖轻轻揉捏着恋人柔软的后颈肉,捏着捏着就傻乎乎笑起来。

他那样笑,又用奶油一样迷糊而粘稠的眼神紧盯着even的鼻尖,嘴唇,甚至是下颌,就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他那好看的蓝眼睛。

“我想知道,是什么……”

他故意颠倒语序,胡乱组词,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宝宝那样黏乎乎地同even说话。说了上半句,就用鼻尖去点even的鼻尖,从他那里呼出的热气轻轻扫在even上唇,引得他去吻他。然后在吐露下半句时,男孩又恶意地抽掉一点距离。

even的耐心好得出奇,他用那双总是近乎深情而温柔的蓝眼睛微微仰起头,老实投降。比起隐藏这个迟早要被发现的秘密,他想,他更需要那些isak为了奖励而早已准备好的亲吻。

“我买了起泡酒。”

“起泡酒?”

“是啊,庆祝的时候不都是喝起泡酒吗?”

“可我就是想要喝啤酒,啤酒!”

even露出无辜的眼神。在视线最终只能对焦到isak那薄而翘的上唇时,他在心里默念:啤酒这个词被你念起来都变成了奶油味的。

也许他们一会儿不得不再去一趟便利店。但这会儿,他知道他会得到那些吻。他也忍不住傻笑起来。

 

果不其然,isak对啤酒的执念向来是强大的。他们和男孩三人组一起回到新家楼下,大概花了三趟就搬完了全部的行李。答应过几天就举办正式的温居party后,even和isak站在楼下同朋友们告别。magnus开车回去老公寓接vilde,jonas和mahdi则一起去玩滑板。

恢复到独处时刻的第一秒,isak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转身正打算上楼的even的帽子,不由分说,直接把对方拖去了前方转角一百五十米的便利店。

他们一起走进便利店,isak兴致勃勃,而even一脸无可奈何。他看着男孩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兴奋得不得了,一边拉着他讨论哪些牌子比较够味,而另一些的酿造原料简直是狗屎。

最后他们选了一打isak爱喝的牌子,男孩像抱着一箩筐金苹果一样把那打啤酒抱在胸前,走路大摇大摆,神气得不行。这让even玩心大起。

快要走出货架丛林走到收银台时,even紧张兮兮地按住isak的一边肩膀,迫使他转过头来。然后even把手放在自己外套口袋按了按,严肃地告诉isak他忘了带身份证。

“见鬼!你一定不是认真的吧?”

被他逼真的演技吓得哀嚎一声,isak下意识放下了手里那打啤酒。

“宝贝,真对不起,我以为我带了,事实上我记得我绝对有把它带出来,就放在我身上某个口袋里,然而现在却不见了。”

even做出很慌乱的样子,下一秒isak就靠到他胸膛处,男孩熟练地将手伸进even的外套,卫衣和仔裤口袋里,仔细替他翻翻找找,一面轻声抱怨着:

“你老是这么没记性,但别太担心了,也许今天搬家的时候你动来动去落在哪个行李包了,或者还在老房间里……等等我打个电话给noora。”

看着isak用环抱的姿势在自己身上各处摸来摸去,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令人浮想联翩,even忍不住在男孩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头顶上,卸下伪装,哈哈大笑起来。

“嘿?”

他这么一笑,isak就知道自己又中了圈套。他朝even胸膛上挥着拳头,笑骂着,重重捶了两拳。

“你就是个混蛋!”

“在我帽子下面,刚刚我给藏去那儿了,你给拿出来吧,我的小朋友。”

“闭嘴,我不是小朋友。还有两个月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扫荡这里了,然后我就会成为啤酒之王……”

“啤酒之王”撅着嘴嘟囔着,一边踮起一点脚,将双手环绕到even脖子后面的兜帽上,正打算从那里掏出一张获得啤酒的万能通行证。

就在这会儿,even便就着他们两人的姿势伸出双手搂住isak的腰,把男孩几乎半抱了起来。就像一只突然被提溜起来的猫,isak整个背部在even怀抱里一下得到了最大的舒展。他里面的T恤甚至因为这个动作而掀了起来,露出一段美丽的腰线。

even的手指在那块裸露的肌肤上轻轻撩拨了两下,又在男孩脸颊上狠狠亲了两口,然后才放开他。

“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真不公平。”

他亲着,故作不满地在isak耳边抱怨。

isak听了这句话,偷笑。他的脸现在倒没那么容易红了,但在最后,他们结账的整个过程中,男孩的耳朵一直是同一个颜色。

但他还是故作淡定地对even的话昂起下巴,一副“这还用说”的得意模样。

 

在他们回家的那条路上,周围一个别的人也没有。isak就把那打啤酒转移去even手上,让他拎着,自己开了其中一瓶偷喝。不对,他根本是光明正大地喝起来。

“这样下去我们都爬不到四楼,回不了家你就得醉了。”

“嘻嘻。”

isak傻笑起来,简直像才喝了两口就真醉了。他快步走了两步,走到even前面,然后背过身倒着走,这样就跟even面对面了。

“even,再说一遍那个词。”

被他咧着嘴,笑得傻乎乎,还一边对自己下令的样子逗笑了,even当然知道isak有多么高兴,因为他也一样高兴,一点也不比isak少。

在好动的男孩快要被前面那个石子绊倒时,even上前搂住isak,夕阳照得他整个背部暖洋洋的。

他又念了一遍那个词给isak听,

“回家。”

握着拳头,isak像刚赢了一场足球比赛那样满意地笑起来。男孩把手贴在自己耳朵上,仰起头冲天空喊道,

“没错,我们他妈的回家啦!”

 

回到家,做晚餐之前,even又抱着isak扔到床上亲热了好一阵子,直到被两个人中间不知谁的肚子叫声打断。上一秒还意乱情迷,下一秒两人就一起笑得前俯后仰。

然后even去厨房准备晚餐,isak就坐在床边草草地收拾晚上睡觉和洗澡要用的那部分行李。

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各自的空间里呆了大概差不多十分钟,even正给牛扒翻面时,听到厨房传来另一个人的动静。

但他仍旧不紧不慢地把西兰花和圣女果切好摆盘,享受着背后那束可爱的视线。等到把香气四溢的牛扒放进碟子里,even回过头,isak果然还在那儿。

男孩从墙边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盯着他看,冲他舔了舔嘴唇。even以为他下一句话要抱怨自己太饿或者太累了,结果isak却说,

“even,我好想你,几分钟不见就已经想你了。”

拿着铲子的手悬在半空中,even似乎没能完全明白isak突然说的这么一句。

在他发呆的间隙,isak坏笑着走上前来,在端桌上的牛扒之前,他侧过头对even眨眼睛,

“你说magnus这个梗只在女生间通行,看起来好像不太准确。”

“evi,你知道我刚刚说完以后你脸红了吗?”

 

晚餐上桌后,他们到底还是好好准备了一番,甚至铺了白桌布,点了蜡烛,开了香槟。毕竟,新家里的每个第一次,都让人格外在意。

不过,在even挑着眉,作势要摇一摇,用烟花式庆祝方法开香槟时,isak猛烈而可怜巴巴地摇头拒绝。理由很简单,明天轮到他打扫卫生,而even要负责技术活,比如亲自动手给他们组装一个新的书架,鞋架,还有两个简易衣柜。

紧接着even又雪上加霜一把,

“明天记得要从冰箱开始,给它除冰,你可以的,对吧?”

“噢……”

看着男孩托着下巴做着愁眉苦脸的鬼脸,even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一边打开香槟,给两个杯子都倒上,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递给isak一支,他笑着,说道,

“isak,你是对的,人们真正品尝香槟都不应该那么做,把它像烟花一样放掉,气泡里所有酸涩和细腻的味道就都消失了。”

听他说完,isak从牛扒上抬起头来,舔了舔唇边的黑椒酱,眯着眼睛发出怀疑又好奇的目光,

“那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even于是含了一口香槟酒,俯身,跨过他们的小餐桌去,挑起isak的下巴,吻他。当气泡在他们相通的口腔里蹦蹦跳跳而又酸酸甜甜地发酵时,isak想,他现在也许要考虑爱上起泡酒了。

 

不知道even到底买了什么度数的酒,还是他们不应该因为太过高兴而混着两种酒一起喝,很快,晚餐后大概两个小时,他们就像两个真正的酒鬼那样又累又醉了。

困到得把头抵在even背上才能找到前进方向的isak,就这么挂在对方身上完成了换家居服,草草洗漱,上床睡觉等一系列动作。他几乎全程闭着眼睛,也不担心摔倒,直到最后even把他放进被子里,关掉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再回到床上搂住他,整个过程就像一气呵成那么简单。

明明困得不行,但isak一直在坚持等even也进到被窝里来再睡。奇怪的是,当他真的把头靠在even胸膛附近,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isak却又睡不着了。

仅仅五分钟后,even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变得平缓而规律,他睡着了。

这时isak才尴尬地发现,在他总算也要陷入睡眠时,他却又因为刚刚喝太多啤酒而想上厕所了。因为睡前一直挂在even身上,他都忘了要和恋人分开一会儿,以解决这个生理问题。

害怕吵醒累了一天才总算入睡的even,isak小心地把对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开。所幸直到他蹑手蹑脚地离开被窝,even的呼吸声仍然平稳着。

于是isak放心了,开始出发去解决自己的三急问题。

然而,有些你以为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比如在自己刚刚租的房子里迷路。

并不是他们的家有多大,而是因为之前看房子也好,办手续也好,大多是even完成的,isak到今天为止,也没有来过新家多少次。何况他现在半梦半醒又有点醉,一片黑暗中连正确的灯开关都找不到。他又不敢随意打开一个,怕开错了,刺到even的眼睛。

结果费了老大力气,在磕磕碰碰了一系列稀奇古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玩意儿后,伤痕累累的isak终于找到了洗手间。

他依然不记得灯开关在哪儿,关上门,只能摸着黑找到马桶的位置。

终于解决了人生三急问题,isak在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了一把脸,好让自己回去时能清醒点,不至于再撞到哪面墙上。他揉了揉膝盖,还真有点疼。

结果回去的路上却变得容易很多,不是别的,而是床头柜上那盏台灯重新亮了起来。是谁打开的显而易见,isak心里有点愧疚,想着一定是自己刚刚磕磕碰碰的动静又把even弄醒了。他的睡眠质量还是不太好吗?isak忍不住有点担心。

但是他又很幸福,这很矛盾吗?确实有点儿。因为当他看着床头柜上even给他留的那盏灯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说世界上有某一种具体的感觉,或者某一个具体的事物可以被称作“家”这个词的话,那对于isak来说一定就是从黑暗中看到这盏灯的瞬间吧。

顺利又迅速地回到了床上,当isak钻进被窝时,even好像不知道他是因为找不到路才折腾了那么久。他把isak搂进怀里,打了个哈欠,眼睛沉沉地闭着,嘴角却露出笑容。

看着他的笑容isak也笑了,然后男孩关上灯,这样,那就会是他在入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了。

室内重新恢复黑暗时,even在isak额头上温柔而迷糊地吻了吻,再一次入睡之前他对他说,

“你是有点怕鬼吗?”

“没关系,你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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