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汉堡和小豆蔻

The Notebook 13

2016年10月28日
礼拜五
23点00分    
      
“do u hear me♪”
“I'm talking to you♪”

“?”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小帽子男孩儿终于妥协,开口实践他的“惩罚”了。   
       
“Across the water across the deep blue ocean♪
Under the open sky, oh my, baby I'm trying♪”

jason mraz,不在我的预想之内。
我刻意提出不让isak唱rap,无非是想了解男孩儿平时不太展现的那一面。而事实证明,我得到的答案也很有趣。因为这首lucky和N·W·A的音乐,风格差距可不是一丁点。
  
想到这一点,我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同一时刻,帽子男孩儿抓着我肩膀的那只手也明显加大了力度,
  
“god,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首歌很gay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居然有点心酸,这让我忍不住揣测起来背后的原因。
莫非他以前被别人这么说过?
那可不太好。
  
“我通常不会把gay用成一个形容词,就算有人想这么用,那它也不是个贬义词。所以你当然可以继续唱” 
   
“不,还是不唱了。不是因为gay什么的,就是我想起来这首歌后面的歌词它有点儿……fuck,我就应该换一首的!”  
    
“哪一句?” 我挑了挑眉。
    
“你也听过?!这可不是拿死,南死,nas……”

isak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搞笑,但他以后就会慢慢了解,我对音乐的喜好从来不仅限于nas。
我想我很期待那一天。    
  
    
我和isak实在是很适合呆在一起。我们都有着和对方胡扯一通的天分。如果没话题了,就默契地一起安静。无论怎样,都是令人愉悦的。

就这么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逃亡,最后居然被我骑到了 Frida太太家的游泳池。准确一点,是Frida太太家的别墅。
  
还记得我说过吗,我在很久之前的某个假期里做过babysitting兼职。而对象就是Frida太太的大儿子,当时才5岁的noah。      
  
我不希望这个夜晚就这么结束,而这座别墅带来了一些灵感。
  
“我想去游泳,你想吗?”

说干就干,我迅速从自行车上跨下来,大步往前走,不留给isak一点反应时间。这方法永远奏效。

“游泳?!”

“对”

我回过头,毫不意外自己面对的是isak一脸“what the fuck”的表情。但他还是会跟上的,我有信心。果然,几乎是立刻,我听到了那辆自行车无辜倒地的声音。
      
即算跟上的脚步里参杂着一丝不安,但isak还是这么做了。意识到这一点,一个今天晚上始终在我心里翻腾的念头变得呼之欲出。
  
我们蹲在了位于地下一层的游泳池窗户口。以前我常常带着noah从这里翻进去,我们喜欢故意不走正门。现在看来,Frida太太仍然没有加固这里的想法。
     
“这是谁家房子?”
  
“我阿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并没有错。Frida太太确实挺喜欢我的,叫她一声阿姨大概也不会生气。当然,还要顺带借一下她家的游泳池。

我蹲在窗口捡了根树枝,这么容易就出现顺手的工具,简直让人怀疑noah现在是不是还常常这么做。
  
“我们来这真的没关系吗?”

帽子男孩儿试图和我商量一些转圜的余地,但他这么做在我这里,是注定徒劳的。

有时候我的bipolar也会给我带来一些好处,尤其是一个不太严重的情绪高潮期。我会产生极高的自信心,对任何事都势在必得。    

在我用了两句“在度假”和两句“放轻松,别担心”试图降低帽子男孩儿的警惕心时,窗户应声打开。

我立刻变得兴奋起来,这样一来没有什么再能阻止我的计划了。

我选择反身爬下去。之所以要反身,这不光是技术上的问题。如果我面对着isak爬下去,在我的目光下,他就失去了最后一丝反悔的机会。
  
“来不来”

这开始变得像一场蓄谋已久的考验。如果男孩儿仍然选择跟上,即使我现在做的事在别人眼里有多么荒诞,我想我也会变得勇敢起来。
     
虽然看起来很头疼,但isak没有让我失望,他还是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

我大概真的很久没有来过这个游泳池了。因为直到进去的一刹那,我才发现自己对它的执念来源。这个泳池就和电影中朱丽叶家的一个色调。
  
isak似乎没有看过Baz Luhrmann,最起码没有看过像我那么多次。对我而言这么美的地方,帽子男孩儿仅仅说了个“okay”。 
 
“okay?你为什么一脸怀疑的样子”
  
“我没有怀疑,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有点怪怪的”

isak说这句话时又开始逃避我的眼睛,也许他真的害怕水?这个念头让我有一刻的忧虑,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顿。  

“怎么了,你害怕游泳吗?还是别的”
  
帽子男孩儿用他突然高昂的语调否定了我的猜想,  

“我怕游泳??!”
  
“噢,那你是怕搞乱你的发型?” 我松了口气,调侃道。  

听到这个,帽子男孩儿终于又一次直视我,仿佛忍无可忍,马上就要大吼一句“你他妈的居然有脸说我在意发型!?”

这还不够解气,男孩儿又伸手打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努力憋笑直到胃都疼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脸无辜,继续逗他。
  
“可看上去就是这样啊”
    
“我看上去像会在意自己发型的人??!”

好的,
现在我开始觉得isak看我的表情彻底像看一个白痴了。意识到这个反而让我更开心,我想在这个男孩儿面前我大概有点受虐倾向。

但我继续装得一本正经。  

“好吧,现在不像,但一般情况下…”

在我这样锲而不舍的努力后,事实证明帽子男孩儿可不是什么吃素的兔子。在我们正式认识彼此21天后,isak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暴力反击。
  
就在他让我们双双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觉得其实这更像是一个命中注定的转机。
  
在水下,我的刻意靠近变得那么不明显。而在我故意憋着气直到最后出水的一刹那,已经和isak近在咫尺。

帽子男孩儿损人不利己的突然袭击让我们两个都变得非常狼狈,但没有人在意,我们反而都被对方的傻样逗笑。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是啊,我好怕噢”

平静的泳池被陌生的闯入者搅得乱七八糟,流动的水波一直推着人的身体,我和isak的距离就这么忽远忽近。
  
今天我们处处和彼此较劲,通过提出一个又一个游戏。其实再明显不过了,只有年纪最小的男孩儿才会用这么幼稚的办法来不断获得对方的注意。
  
被我嘲笑屏息烂的isak高傲地仰头微笑,紧接着的入水动作也干脆无比。当然,出水时间也很干脆,男孩儿还顺带呛了自己一大口。

9s和5s,我们这场无聊的胜负实在是一目了然。
  
“哇哦,你真是……”

我刚想像个宠溺的大哥哥一样给他带来安慰,帽子男孩儿却不服地冲我大喊“我!呛!水!了!”和“所以我要再来一次!”

异样的坚持也是冥冥中的某种讯号,  

“那我们一起吧”

于是我冲他微笑。

三二一,谁先出水就算输。

  


没入水中,瞬间陡增的水压总会引起人体巨大的窒息感和求生本能。我们在水中睁开双眼看向彼此,如同回到久远前的世界。

死亡,新生,创世纪,这些奇怪的念头一个一个蹦进我的脑海。我想isak也意识到了什么。
  
“如若爱你,必先将旧日躯体置之死地”

我下意识把手伸向男孩儿,本想握住他的手,最后却演变成假意掐住他脆弱的喉咙。而isak丝毫不显出害怕,对哪怕是万分之一,也依然有可能由我带来的伤害。
      
“若你不畏涅槃的艰辛,方能在爱中获得新生”
  
我想起isak没有唱完的那首歌,我记得里面有一句歌词说的是,每一次分离的时候,都在渴望一个吻。
我想现在,我终于可以把它补上了。  
    
  
在这个看起来的确就像个作弊损招的吻结束后,我们一起冒出水面。我心中又开始忐忑,为了掩饰,我打算在男孩儿作出任何回应以前,都用恶作剧当借口。

其实如果我更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在出水的那一刻,帽子男孩儿已经在微笑,现在他反而被我的外表欺骗。
  
“你那是作弊!”

我知道isak叫嚷着,是想尽力把我们的话题绕回那个吻上,他想听我解释。但我的坦白却需要一点代价。
 
如果他能做到把我充满荒诞玩笑的世界都变得真实起来,这个男孩儿就将成为我所有勇气的来源。

不过,isak,别担心。
如果你不能,这一刻的欢乐也已足够。
            
   
“好吧,那你觉得什么就算是作弊”

在我主动抛出这个问题后,isak张口了两次,仍然说不出“吻”这个单词。   

“那我们再来一次?”

我对他说出这句话,同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对我,对isak,都是如此。  
  
幸运的是,
在我们又一次回到水下世界时,男孩儿没有露出一丝犹豫。isak用前所未有的勇敢拨开那些水浪,就像我刚刚吻住他那样,吻住我。

这个吻中不再含有任何试探,所以带来的喜悦巨大到要将心脏拉出胸腔。它如此急切地想要背离原来的宿主,去向另一个生命告白。
  
男孩儿因为害羞而无法彻底张开的双唇,和在我们跃出水面回到另一个世界时,下意识想抓紧我的那只手。

Isak Valtersen,原来这个名字就意味着一切的开始。  
  
我用双手捧着男孩儿的脸,回吻他,这个吻只依靠着原始的本能,所以显得有些激烈。isak虽然稍稍退却,但始终没有避开。他小心翼翼环住我的肩,选择回应我。

朱丽叶,只要拥有他的双唇,就不再需要氧气。因为死亡在他的吻面前,都会变得渺小而不值一提。
  

不过,
没有意外的生活就不叫做生活,我们也并不是已经拿好了莎翁剧本的演员。让人没想到的只是,noora之后,再一次替我们打板叫停的居然是Frida太太家的小女儿。
  
我还记得我在这个家庭度过的那个夏天,她还呆在她妈妈肚子里。以尖叫作为重逢的见面礼,这的确有点儿尴尬。
 
isak和even的万圣节逃亡夜,最后也真的以落荒而逃结束。可就连这种狼狈透顶的记忆,都连同那两个吻一起,被我挪到脑海中最光明的地方保存。只有这样,才能让它们在以后每一次被回忆时,都像第一次经历那样生动。
       
我和isak从窗口一前一后爬出来,一边狂奔一边克制不住地疯狂大笑,最后终于跌跌撞撞骑上了那辆异常坚韧的自行车。只有一点不同,这一回帽子男孩儿紧紧搂住了我的腰,整个人牢牢贴在我的背后。
  
那真是最奇妙的感受。

被水浸湿而变成透明一层黏在身上的衣服,明明应该很冷,可我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另一个人的体温。男孩儿把头靠在我的背上,胸膛也紧紧贴着我的。

我想在这个夜里,两颗心脏一齐鼓动的声音,  
就叫做新生吧。        
   

2017年1月7日
Even Bech Næsheim
  
    
批注:
1.那一天早就到了,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找了一个爱听加百列和john legend的男朋友🙄
  
2. 你就是个做事情从不考虑后果的混蛋。那天晚上我们骑车回去,你知道我在后面看着你,你整个人都冻得发抖了吗!
  
3.这才是我他妈的要紧紧抱着你的理由。

Isak Valter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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