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otebook 生日特别篇
Even生日特别篇
《海洋之心》
Chapter.1 做梦也是会尴尬的
Isak现在无比肯定自己是在做梦了。
因为他，Isak Valtersen，现在正和他的“小女儿”一起围坐在壁炉边，而Even，准确来说是十五年后的Even Bech Næsheim，正在厨房给他俩做早餐。
Isak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该死的，居然还如此真实。
二十分钟前，Isak兴冲冲地沿着雪地上那条松果小路，敲开了这幢童话木屋的大门，期待一个神展开。
然而，现在的一切能叫做神展开吗？
Isak看着Even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乖乖玩乐高积木的小女孩，默默点点头，“能的”，男孩儿自言自语道。
昨天晚上，2月11号，Even生日的前一天。
Isak清楚地记得Eskild跑进自己房间大嚷看到了流星，还说顺便替Isak许了个愿，让他心想事成。
彼时，男孩儿趴在床上，一边翻白眼，一边继续在网页上输入“最爱”“生日礼物”这些可怕的字眼。
在Isak记忆中，自己压根没有正经送过别人任何东西，这让一切变得更加艰难。
每一次他问Even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这位撩人功力和Isak的扯谎功力不相上下的完美男友，要么腻腻歪歪在自己耳边说一句“想要你”，要么，就认真起来，深情说“只要一切像当下一样美好就足够”的话。
但上帝知道，这几乎等于没说。
“不管是想要我，还是想要当下的美好生活，而后者几乎等同于和我在一起。相信我，Evi，这我都知道。可我他妈的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你缺点什么实际的吗？比如一个自动搅蛋器什么的”
当然，这些想法说出来可就一点不浪漫了。
所以Isak憋着，足足两个礼拜，无数次在他喉头翻涌，最终还是得憋着。
其实内心里男孩儿在怀疑，even隐瞒了什么，比如他的真实愿望。
不久前，Eva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分享了Isak关于“life is now”的精彩发言。
这之后，好像突然Even就和Isak达成了完美的共识。
他们不再谈未来，只要在Even状态好的时候，他也再不说“求婚”“婚礼”那样的玩笑话。
Isak也不知道自己对此产生的复杂心情是什么，他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无解。
他甚至想到，或许这个生日，应该轮到他说一些关于未来的漂亮话，如果Even想听的话。可是，他又担心自己其实弄错了Even的想法。
好了，现在这些都可以挪后担心了，因为此刻他正活在自己的梦里，哪怕世界末日马上就来，那也得先等他醒过来再说。
时刻活在当下，就算在梦里也一样，帽子男孩儿时刻秉承他的信条。
在最终敲开那幢童话房子的大门之前，Isak狠狠打了自己一下，确认这不会痛，他真的在做梦。
然后，男孩儿希望门后出现的一切会有趣。
比如现在是世界末日，这栋木房子将是人类最后一个安全地，这样的设定。
那可就太妙了！
然而，一分钟后，给他开门的是Even。
他花了足足五十九秒的时间确认，那就是Even，但不是他的Even。
这个Even年长许多，虽然仍然该死的帅气，甚至更诱人。
好吧，他应该用诱人这个词吗？
眼前的Even穿着浅灰色的居家服，额前发梳得泾渭分明，有点禁欲气质。
该死的，他甚至还带着金丝边眼镜。
他的轮廓不像以前那么秀气了，Isak想到，他身上成熟男人的俊朗魅力几乎让人窒息。
只有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还和Isak熟悉的一模一样，除了眼角有些细微的皱纹。
Isak觉得这个版本的Even，他梦里的Even，实在太他妈撩人了，简直像现实的幻想加乘版。
接着，他被自己心里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难道他真的对成熟男人有些特殊嗜好吗？
不过Isak最终做出的决定就简单得多了。
既然是做梦，而且是他自己的梦，当然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就算他和眼前这个版本的Even才第一次遇见，而他也完全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是哪年哪月，但这都不要紧。
Isak Valtersen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他的梦里，就这么简单。
所以下一秒，男孩儿整个人扑进了眼前Even的怀抱里，仰起头就要寻找对方的嘴唇。
然后他在心里得意地想，没有世界末日这种拉风的设定也没关系，有Even在也很好。
Isak像只横冲直撞的小豹子，一路紧紧依偎在Even身上，手也不安分地在对方身上乱摸，惊喜地发现这个版本的Even身材甚至更好！
最终，在Isak的步步紧逼下，他俩一同倒在客厅里，壁炉前方的长沙发上。
Isak趴在Even身上，刚想凑上前去要一个缠人的亲吻。男孩儿满脸潮红，几乎不敢相信即使在梦中自己也会如此兴奋。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Even却侧过头避开了他的吻，而他的大手不像以往那样充满侵略性，而仅仅是安抚性地落在Isak的背上。
Isak不明所以地停下在Even身上蹭来蹭去的动作，目光疑惑而委屈地看向头顶的男人，似乎无声地质问，“为什么不抱我”。
好在Even的下半身，这个Isak最熟悉的伙计还算诚实，它明显地因为男孩儿的动作坚硬起来，这让Isak露出狡黠的微笑。
就在紧急时刻，Even终于说话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居然比现实世界的Even更温柔而沉着。
“等等，我有个问题”
“哈？”
“你有孩子吗？”
“不！当然没有！” Isak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你，想要我的吗？”
Isak承认，穿着松垮的家居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成熟版Even说这句话，的确有让人为之疯狂的效果。
但与此同时，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家伙。
Isak按住了Even轻启的嘴唇，抢先道，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问我，这是哪部电影里的梗？”
“嗯……” Even愣愣地看着他。
“西雅图未眠夜！上帝啊，果然一切都会变，只有电影呆子，在梦里还是个电影呆子”
“你还记得这部？” Even被他痛心疾首的语气逗笑了，反问道。
“能不记得吗，前几天我们都在一起看第二遍了”
听完这句话，Even好像松了口气。紧接着他笑着揉了揉Isak的头发，眼神却不再落到男孩身上，转而看向壁炉旁边的复式楼梯上。
他嗓子里冒出低沉的笑声，
“虽然你能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每部电影，我真的很开心。但Isak，现在的我们是真的有个孩子，所以，你最好还是赶紧从我身上下来。”
随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Isak整个人都石化了。
那个楼梯拐角处，穿着小熊睡衣，披着柔软的茶褐色长发，眼睛大大，脸蛋圆圆，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小可爱，又是谁？ ？
就在Isak即将重温泳池噩梦，手忙脚乱想从Even身上下来却不意外地直接滚到了地板上时，他听到头顶上方传来Even温柔到极点的声音，
那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显然不仅仅是他梦中性 幻想的对象，他还是……
一个小女孩儿的父亲！！
“嗨，pearl宝贝，早上好，你睡好了吗？”
“daddy，祝你生日快乐！”
Isak发誓当他第一次听到daddy这个单词时，浑身抖了一抖。
Chapter.2 小天使珠儿
“所以，十五年后的我和你，居然真的有了孩子！还是个长得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小姑娘？”
Isak不知道面对眼前的情况，他到底应该先纠结哪一点。
但比起面对一个软绵绵的小家伙，显然还是和Even在一起更让他自在一点，于是他来到了厨房，靠在流理台边，盯着正在煮咖啡的Even发问。
成熟版的Even Bech Næsheim显然比他淡定得多，就算他遇到了十五年前的Isak，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是没有的，但2027年难民问题空前严重，我们意外遇到了pearl。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们的女儿流着中亚血统，不过很显然，她不是穆斯林。”
“天呐，她是那么可爱……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孩儿。我有点不敢相信她长大以后会多受欢迎”
“你说得很对，我和Isak，呃，我是说十五年后的你，我们隔三差五就会探讨这个问题”
Isak很意外地看着Even。
他不敢相信自己能够代入到父亲这个角色里，也觉得daddy Even和daddy Isak，这两个词实在新奇到不行。
在Isak酝酿他的下一个问题，关于十五年后的他自己时，穿着连体小熊睡衣的pearl也来到厨房里。
pearl一进来，便立马躲在了Even腿后面。她时不时探出小脑袋，冲Isak露出害羞而好奇的微笑，这让Isak内心变得柔软。
“宝贝，吐司已经做好了，你想放草莓酱还是蛋黄酱？”
Even话音刚落，Isak和pearl同时回答了出来，
“蛋黄酱！”
话一说出口，Isak就对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窘迫不已。
谁让他这时候才想起，现在Even口中的“宝贝”已经另有其人了。
“哈哈，好的”
Even只是微笑，虽然那笑容在Isak眼里简直不怀好意。
而pearl也惊讶地看向他，黑色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纯真的疑惑更让Isak羞愧到想要刨个洞躲进去。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尴尬时刻。
Isak注意到，在Even倒牛奶的时候，pearl就在后面抱着他的大腿摇摇晃晃。
然后，daddy Even反手一捞，把小猴子一样的pearl捞到了自己背上。
pearl沿着Even有力的手臂向上爬，一直爬到顶端，小手揽住Even的脖子，整个小身体就挂在Even背后。
那场景简直可爱极了，Isak想起了自己在twitter上转载的大狗与小猫系列动图。
就在Isak眼皮底下，Even和pearl说起了悄悄话。
虽然是悄悄话，但pearl故意憋出来的气声，以及他们之间不到两米的距离，Isak只能配合地装作目光飘忽，什么也听不到。
偶然间他和Even的视线相交，两人都努力憋住才能不被小家伙的天真可爱逗得笑出声来。
pearl搂着Even的脖子，小声问道， “daddy，papa什么时候会回来？”
Even疑惑地回过头，以为pearl已经认识到了面前这个Isak和自己papa身上微妙的相似之处，
“怎么了，pearl？”
Isak也跟着担忧起来，他可不知道怎么和一个看起来最多只有五岁的小朋友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荒诞而又真实感十足的梦里。
“daddy，今年我们的生日愿望能实现吗？papa会答应吗？”
Isak注意到，当pearl说这句话时，小手紧紧握成拳头，认真得似乎这个生日愿望关系到了生死存亡。
而Even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把背上的女儿放下，然后把pearl专用的Micky Mouse餐盘交到小姑娘手中。
“这个要等到papa下班回来以后才知道，pearl先去坐好，准备吃早餐好吗？”
pearl乖巧地点头，在跑去客厅以前，又认真地看了看Isak，然后转过头，等Even蹲下来，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真正的悄悄话。
当厨房里又剩下Isak和Even独处时，在好奇心快要杀死猫，不对，杀死Isak的瞬间，Even终于开口，
“你知道刚刚pearl和我说了什么吗？”
Isak摇摇头，并且用眼神警告Even别再逗他。
“好久不见，我都快忘了青春期的你耐心到底有多差了。pearl刚刚问，她的papa Isak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的生日愿望。” Even忍不住大笑道。
“你们许了什么愿望？给我……不，给他？”
“pearl的愿望是要一个弟弟，所以她刚刚看到你，担心她的papa弄错了愿望，送给了她一个哥哥”
说完，Even习惯性地挑挑眉，这让Isak一下有种回到十五年前的错觉。
“Isak，你觉得我和pearl今年的生日愿望能实现吗？”
他笑得有多自然，Isak就有多尴尬。
男孩儿的脸瞬间爆红起来，只好掩饰性地回报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为什么要问我，又不是我生？！”
早餐，不对，早午餐时间过后，
Isak坐在壁炉旁，看Even和pearl一起坐在地板上拆礼物。
他们好像有拆不完的礼物，这让Isak开始好奇起Even现在的职业，他看起来可真他妈像个超级有钱人，男孩儿想到。
似乎足够了解他肚子里每一个弯弯绕绕，Even让pearl把一本书送到Isak怀里。
在Isak看到书的封面的一刹那，显然他是想开怀大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突然被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书的封面是一片纯净的蓝色，像海洋，也像不让人好好憋气的游泳池。
腰封上则写着，改编自Even Bech Næsheim电影代表作。
“所以你现在是个该……不对，是个令人敬仰的成功剧作家，或者导演了，对吗？”
Even靠在沙发上，含着慵懒的笑意点头。
在他意识到Isak因为pearl的存在而下意识改掉了他那些少年期的口癖时，笑容变得更深。
而小pearl似乎以为Isak的表情是在伤心，她仰起头，小鼻子皱成一团，像只小猫一样，轻轻拉起Isak的手。
把他从一旁的沙发上，拉到自己和Even中间的位置坐好。
该死的，人在梦里都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吗？
17岁的Isak Valtersen，趁Even和pearl不注意时别扭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没等他多愁善感一会儿，pearl从礼物堆里翻出了一件特别的，她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扑进Even怀里，在他脸颊左右两侧各亲吻了一下。
Isak看到，那是一把小巧的Ukulele，是Even送给pearl的。
紧接着pearl跑开了一小会儿，然后从房间某个角落里，拖出了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吉他盒子 。
Isak一头雾水，Even却明白小女儿的意图。
“你想让我们一起演奏一首给Isak听吗？你很喜欢他？”
第二个问句时，Even看向身边的男孩儿，对方果然不自然地低下了头，嘴角偷跑出一点点微笑。
“嗯”
pearl害羞地点点头，补充道，
“因为Isak和papa很像”
当Even拿起吉他，而pearl也把小巧的Ukulele背在身前，一大一小开始演奏起来。
Isak想，他们未来的女儿和Even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那么可爱，这也许是最幸福的事情。
他们弹奏时都会忍不住用脚打着节拍，还有摇头晃脑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Isak，你知道吗，我和daddy弹的这首歌，名字和你，还有papa的一样！”
在pearl说完后，Isak才想到要去注意歌词，好像确实出现了很多次“Issac”。
不知道是因为歌词简单，还是Even和pearl已经演奏过很多次。总之，就连5岁的pearl，都把歌词记得很牢。
Isak想象着，他们在十五年后的自己面前演奏的样子，
那时候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依偎在一起。
『I’m goona give all my love to you』
『I’m goona give all my love to you』
这首名字就叫做Issac的歌的末尾，几乎全是一句又一句的告白。
Even和pearl，低沉和稚嫩的嗓音穿插着，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玩着微笑接龙。Isak则看着他们两个发呆，在心里大呼不好，
他想，
“该死的，我居然已经不舍得醒来了”
Chapter.3 关于未来的你问我答
到了pearl的午休时间，Even把她抱回楼上的房间，然后下楼给自己和Isak泡了杯热可可，两人像老朋友一样，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十五年后我们还在一起，这真好”
仅仅是共处了一个上午的时间，Isak已经被自己梦境中的未来收服了。
听到这句不假思索的感慨，Even有些好笑地凝视着男孩儿，
“你得对我们的关系有点信心，Isak”
被他戳中死穴，Isak不好意思地用力点头，
“我当然有！我只是……不知道一切会这么顺利，或者这么美好。”
“其实也不全像你说的，哪里有一帆风顺的生活呢”
Even微笑着，很坦然地说出这句，却引起了Isak巨大的好奇心。
男孩儿于是激动道，
“那我们未来都碰到了一些什么样的麻烦事？或者你可以举几个例子？”
“比如说当你有了孩子，早上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赖床了”
Even开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头，而Isak显然觉得这小菜一碟。
“哼，这对你来说比较致命，瞌睡症患者加迟到大王，我可是能够保持全勤的人。”
“嗯……”
Even被他鄙夷的眼神逗笑，托腮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
“那么还有，我们也会为了一切普通的小事争吵，尽管每次回头看都无聊得要命。比如应该养一只猫还是一只狗？一只大狗还是小狗？这类看起来琐碎，却又能引发小型冷战的问题。”
“那结果呢？”
“我们有一只黑色法斗，还有一只无品种的超级胖猫”
“……”
好的，十五年后他们需要伺候一位小公主，一只黑色法国斗牛犬，还有一只无名胖猫。
他已经记在自己的清单上了，继续吧，Even。
“我还记得我们接pearl回家的那一天，我一直窝在沙发上狂看Modern Family，然后被你，十年后的你，嘲笑个没完。你在门口推着婴儿车冲我大喊：Evi！那并不会让我们的育儿生活更轻松一点！”
Isak被他的话逗得大笑起来，肯定道，
“很好，那像是我会说的话”
在大笑过后，Isak又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仍然不疼，好的，他还在梦里。
于是男孩儿鼓足勇气开口道，
“那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你的病怎么样了？一切还稳定吗”
Even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眼里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灰暗的神情，Isak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想告诉你一次都没有发作过，但很遗憾，事实上，还是有好几次。”
Isak觉得很奇怪，明明在梦里无论是打自己还是掐自己，他都不会感到任何疼痛。
但他却仍然会因为Even带着微笑，云淡风轻地说出来的这段话，而心痛。
意识到Isak没有说话，Even并不紧张，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可可，接着补充道，
“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在pearl两岁的时候。我记得我没有任何前奏地失踪了整整两天。而当我从极度狂热中回过神来时，就看到你站在那条我们常常散步的街道尽头，怀里抱着pearl，等着我。长大后的你其实变得冷静又沉着，可就在看到我的那个瞬间里，却还是哭得一塌糊涂。就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太好了，我又回到了有你的世界里。”
等他说完，Isak伸出手去，握住了Even的手。
他似乎是下意识这么做着，用自己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Even掌心的纹路。
“已经很好了，Even先生，谢谢你愿意一边和bipolar作对，一边还继续和我相爱。”
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样，Even笑得无比开怀而轻松，
“不，还是你更辛苦一点，所以谢谢你，Valtersen先生，从不让我独自一人，永远记得把我拉回来。”
聊过了最伤感的话题，Isak想了想，他看到了Even无名指上亮闪闪的那枚东西，男孩儿愉快地笑了起来。
“对了，结婚纪念日能告诉我吗？”
“当然不能了，那你会数着日子等待那一天到来的”
Even给了一个狡黠的回答。
“好吧，那我能知道我们的婚礼真像你说过的那样吗？我们真的扮成了天神和凯撒？”
“保密。”
Even笑容更深，看青春期少年耐心耗尽的感觉，即使再过多少年，也依然充满了乐趣。
“那有什么你能说的吗？”
看他失望得唉声叹气的样子，Even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答，
“十五年后的我也依然爱你，这个可以吗？”
Isak愣了好一会儿。
他又忍不住别过脸去揉了揉眼睛，一边说服自己，这是在梦里，因为一点小事酸鼻子也无所谓。
“未来中好的那一部分我都不告诉你，这样你就会对每一天都心怀期待。而坏的部分我可以对你说，因为我想让你明白，你可以始终怀有信心地向前走，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Isak。”
后来Isak把这个梦里很多细节都忘掉了，直到他自己亲身经历时才想起。
但只有这段话，和Even说话时那充满爱意的神情，始终在Isak脑海中清晰无比。
“我明白了，那最后一个问题是，Even，你知道十五年前的你自己，会想要点什么生日礼物吗？”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Even靠了过来，给了Isak一个温暖的拥抱。
当他们都意识到这个拥抱就发生在早上的同一张沙发上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成一团。
然后，Even附在Isak耳边，告诉了他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Chapter.4 海洋之心
这个梦的结尾，Isak记得是十五年后的自己打开了家门，而他努力在一切都变得模糊的那个瞬间，大喊着，死命扒拉着Even的大腿，嚷着要留下来看看十五年后的自己是不是依然那么帅气。
可结果当然是，他连自己的影子，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
在2017年2月12日这天早上，当他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里，第一个看见的人还是Even。
是20岁的Even Bech Næsheim，是他的那个，同样年轻得一塌糊涂的Even。
“Even，Evi，baby，sugar，honey……生日快乐！”
他们交换了一个早安吻，Even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从一大清早就格外粘人，一连对自己喊了十几个五花八门爱称的Isak。
他清了清嗓子，在自己生日的这个早晨用大笑开始了新的一天，
“上帝啊，Isak，你是不是不知道给我准备什么礼物，所以只能用十天份的撒娇来弥补了？”
“狗屎！才不是！”
Isak翻了个白眼，果然嫩了十五岁的Even Bech Næsheim大多数时候依然是个讨厌鬼。
但他还是在对方止不住的，因为大笑而起伏的胸膛感染下，一起笑了出来。
Isak揽住了Even的脖子，脑海中立即回忆起了那个正确答案。
梦中的Even告诉Isak，十五年前的自己其实经常感到忐忑，害怕Isak因为那件事的阴影而对未来失去信心，只想和他走一步算一步。
“何况你还那么招人喜欢，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更没安全感了。”
梦中的Isak听到这句话时，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从没有想过Even居然会因为他感受到不安。
他一直以为这种不安应该是Isak Valtersen，作为Even Bech Næsheim的男朋友所独有的专利。
“Even，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无法确定这些，进化论的课本上也从来不写。但我唯一能够确信的是，你就是那个我最想一起去到未来的人。”
——To20岁的Even，希望你喜欢我的生日礼物，我爱你。
——To15年后的Even，我已经等不及在这个世界和你再次相见了。
From：2017年的Isak Valtersen
